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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摸一下您的臉嗎？”

黃奇人聽到古文數這樣的話, 沒辦法及時反應。今天的古文數很多的表現都超出他的預想。

他還沒有從對方接受自己的臉的驚訝中出來。

摸臉什麽的……

尤其是在知曉古文數對於自己的喜歡後，黃奇人不太能接受。他有點恐懼，恐懼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會卷土重來。他在之前體驗過, 就在古文數摸他頭發的時候。被那種感覺支配的時候，黃奇人什麽都做不了。

黃奇人將身體往遠離古文數的方向挪了一下。

古文數見黃奇人這樣, 於是就沒有再說什麽了。

他好像又說了不禮貌的話。自己還要多學一點禮儀才行。

古文數有必要增加自己作為禮部侍郎的修養。

有了任務的古文數跟著魯尚書各種忙碌, 再也沒有對黃尚書說過超出這個階段的話了。

黃奇人松了口氣的同時，又陷入些許的懷疑。

古文數真的有對他說過那些話？

上朝的時候, 黃奇人的目光掃向古文數, 古文數成為了最年輕的禮部侍郎, 官服也比之前要多些威嚴和氣勢。如果只看他的臉，估計很難有人會想象古文數笑時候的樣子。

黃奇人收回視線，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古文數的臉。

古文數之後也有來黃宅吃飯, 但他言語上都是恭敬，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同朝為官的關系。

黃奇人從理智上說不出古文數的錯處，古文數應該也在學著怎麽才不會讓他生氣。因為古文數在談話的時候, 會多次提到“禮”這個字。因為禮，所以古文數不會再靠近黃奇人, 也不會再大膽地說出冒犯的話語。

如果從結果上看, 黃奇人作為見證人應該對古文數給予誇獎。

可黃奇人誇不出來。他看著要離開的古文數，抿唇。作為比古文數要年長的人, 黃奇人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能往前一步的是自己。

黃奇人考慮這一點後，也這樣做了。

他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，讓古文數看完再走。

多了一份晚上看書任務的古文數楞了下神。

但對上黃尚書認真的表情，他又沒辦法說什麽。黃尚書讓他做什麽, 他就做什麽。

古文數找了個地方看書，黃尚書則是坐在了他的旁邊, 好像是在督促。

古文數看著對方沒有戴任何面具的臉，嘴角微勾。

黃奇人自然沒有遺漏古文數的微笑，他問古文數在笑什麽。

古文數沒有隱瞞，直言:“因為能看到尚書大人的臉，我很開心。”

“你只喜歡我的臉？”黃奇人不知為何，開始計較起這個問題來。

古文數搖了搖頭，他放下書，側著身體，正對著黃奇人的方向。然後，伸出手，觸碰著他此前詢問過，但被拒絕的黃奇人的臉。

他的手像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般，觸碰眼前人的面龐。

或許是太過溫柔，使得被觸碰的黃奇人都沒有下意識拒絕。

黃奇人看著古文數，心如同落在棉花上般柔軟，腦袋也跟著那份柔軟失去了對於現在的判斷和評價。

“我在意的是能讓尚書大人您可以摘掉面具，和我相處這一點。”

“我並不想因為我而增加您的負擔。所以我很高興，能讓您沒有壓力。”

黃奇人聽到“壓力”一詞，眼睛眨了下。

怎麽可能沒有壓力，自己又不是把古文數當成了空氣。古文數的存在感在他所在的區域很強烈。無論是目光，還是對方的話，黃奇人真的會有壓力。

不是摘掉面具，自己就沒有壓力了。

黃奇人現在也有因為摘掉面具產生的壓力。

他擔心自己的表情沒有做好管理，被古文數覺察出什麽。另外，就是現在——

感受著臉部溫度的黃奇人有幾分不自在。

古文數的手居然跨越了禮的問詢，摸了自己的臉。古文數現在是要放棄他時常掛在嘴邊的“禮”了嗎？

黃奇人思緒萬千，接著他就覺得呼吸的空氣升溫，古文數的臉湊了過來。兩人的呼吸交纏，親密的程度比之前多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
古文數:“我真的很喜歡尚書大人您。”

黃奇人:“你現在這是在表達喜歡？”

兩個人呼吸著升溫的空氣，氣氛變得繾綣了起來。

古文數好像意識到什麽，直接拉遠了距離，就連觸碰黃奇人的手都放了下來。

“我、我不該對您這樣的。”

黃奇人心跳加速的時候，聽到了古文數有點潑冷水的話。他生氣了，從位置上起身，接著走到了古文數的面前，問:“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麽？”

古文數被黃奇人的話問的一楞，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黃尚書，放棄了繼續想要和黃尚書道歉的打算。

“我可以坦誠自己的真實想法嗎？”

“……你一直在對我說謊？”

“不，也沒有說謊。”古文數試探性地伸出手觸碰黃尚書的衣服，在沒有被拒絕後，他說:“我最近在想和尚書您的相處模式。為了避免出現冒犯您的行為，我一直有在約束自己。”

古文數的手觸碰著黃尚書的腰帶，腰帶上的細繩此時被他輕輕勾著。

黃奇人看到這一幕，只覺得身體不由得熱了起來。古文數……這家夥此時在想什麽？！

古文數的手指在這個時候增加了一絲力度，讓黃尚書更靠近自己一點。

“您想要知道我在夢裏見過怎麽樣的您嗎？”

這句話很直白地說明了古文數現在的情緒狀態。古文數多日來修煉的禮儀道德在此時此刻化為了泡影。

黃尚書呼吸急促，他伸出手戳了下古文數的額頭，勸古文數別太過分。

古文數眼睛睜大，有點意外黃尚書此時的動作。

“我也只是想讓您知道更多的我而已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，情緒稍稍低落。

“其實我也有些意外自己會做出那樣的夢。”

“我和尚書大人當時並不算特別親密。”

古文數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身，黃奇人的視線也從往下到往上一些。

古文數湊近黃尚書的耳朵，說:“在夢裏，尚書大人的衣服明明都有穿在身上，卻有一種亂了的感覺。我當時看到了您在哭……”

那些畫面終究被古文數說給了黃尚書。

黃尚書對此的反應是氣惱地不再留古文數在黃宅看書，直接讓他回家。

古文數感受著夜晚的涼風，眨了眨眼。

他好像又忽視了禮的重要性。

看來自己修行的還不夠。

黃奇人這次氣到了極點。在睡覺的時候，他感覺全身都變得很奇怪。古文數……黃奇人絕對會晾著那個家夥。

醒來後，變差的情緒讓黃奇人更加確定這一點。他的手整理著自己官服上的腰帶，觸碰那腰帶上的細繩時，黃奇人的臉閃過不自然的情緒。

什麽都沒有。

這是另一套官服，不是古文數碰過的。

他不應該過多在意。

古文數和黃尚書的距離在短暫親密之後，又彼此後退，留出了一些距離。

時間到了夏日。

雖然溫度沒有上一年高，但怎麽看，古文數還是需要做好避暑準備。

他有好好地纏綁帶。

李絳攸、藍楸瑛見到他都覺得好熱。

“你確定這是在避暑？”

“你不覺得熱嗎？”

“王城的繃帶沒有滯銷，應該是你的努力。”

……

他們見到古文數，會用這樣的話表達關切。

古文數:“我覺得挺好的。”

黃奇人看著古文數的繃帶防暑，有些無語，但他也不會想要去改變古文數的習慣。畢竟那是古文數的安全舉措。

雖然理解，但黃奇人還是很好奇。

古文數面對黃奇人的好奇，說道:“因為我是那種和太陽見的次數過多，就會失去活力的人。”

黃奇人:“你是吸血鬼嗎？”

古文數搖頭:“我還不至於是那種喜歡晝伏夜出的家夥。”

古文數伸出手，讓黃奇人觸碰自己脖子上的繃帶，說:“其實我有想把臉都纏上，但為了形象還是忍了。現在的脖子下面皮膚都有好好的，沒有任何被陽光刺痛，裂開的情況。”

黃奇人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古文數會認為他的皮膚曬到太陽後會裂開。一般人也不會馬上裂開，他是想說自己很柔弱嗎？

黃奇人的眼睛註視著古文數的脖子，或許是因為經常纏繃帶的緣故，已經修煉出順眼的繃帶纏繞方法，所以古文數的脖子並沒有因為繃帶顯得臃腫，反而多了絲脆弱。

黃奇人的手觸碰著古文數那帶有繃帶的脖子，古文數像是被安撫一樣，微微瞇起眼睛。

他很喜歡黃尚書的觸碰。

就像之前自己睡著時，黃尚書曾摸過自己頭發一樣。

話說，那個時候為什麽黃尚書要摸自己的頭發呢？古文數現在還是不明白。黃尚書好像也忘記了之前的事情，沒有主動提起過。

不過，好舒服。他喜歡黃尚書。

古文數看著黃尚書，說:“我真的很喜歡您。”

黃奇人聽到這話，心亂了一下。但他沒有再躲閃古文數的註視，而是回道: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

古文數湊近了些，靠近黃尚書，低聲問:“我能和您做親密的事情嗎？”

黃尚書的手從古文數的脖子上收了回來，他看著古文數的臉，袖子裏的手緊張地握著。

“你想要做什麽？”

古文數沒有說話，但他已經做了讓黃鳳珠知道會發生什麽的舉動。只見古文數的手觸碰黃尚書的臉，手指碰到了黃尚書的唇角，眼睛裏都是專註與難以掩飾的情緒。

黃奇人心跳加速。

要做那樣的事情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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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
我來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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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目前正在連載:《彩雲國噩夢國試組直播中》（彩雲國同人），《我在黑主學院開直播》，《關於我在彩雲國轉職青梅這件事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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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楠子預收:《楠子在稻荷崎的日常》。

★原創預收:《可我是戀愛刺客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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